新一代出版人以全新商業模式運作圖書
2010-02-19 00:00 來源: 南方人物周刊 責編:Quincy
第二天華楠打電話給吳又說,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說要做一個公司?華楠到吳又的辦公室聊了半個小時,就去趕飛機回上海去了。
回到上海后華楠和哥哥華杉商量,他們的公司那時已非常成功了,但是公司在五六年前就已經遇到了天花板——公司客戶超過20個,每個至少一個月去一次,那基本上就沒辦法再接新的客戶了。
此外,盡管他們幫客戶實現了幾百億的銷售額,但這都是“幫”別人做到的,做廣告是賣別人的東西,所以做實體公司對這哥倆來說誘惑非常大。
華楠打電話給吳又,說來北京把這個事情和華杉聊一下。
吳又拖著行李上了飛機,在飛機上寫了一頁紙的公司構想。在中旅大廈咖啡廳3個人見面,聊了15分鐘之后,以下的內容就不是做不做這個公司,而是如何做了。
吳又馬上回廣州退出了原來的公司,然后回北京做讀客,找房子裝修注冊公司。
從廣州吳又遇到華楠喝酒,到吳又回北京和華杉華楠兄弟倆開始做讀客,只有一周時間。
土?在我看來是褒義詞
看起來還很像文藝青年的華楠熱愛讀符號學、人類學、社會學著作,做了這么多年生意,依然號稱從來不看經營管理書籍(但相關雜志還是看的)。
正是從這些看起來很艱深的書籍中,華楠說自己摸索到了能成為優秀書商的秘訣——基于中國傳統文化銷售詞語和符號,提供一整套銷售解決方案。
這個方法適用于賣暢銷書,也適用于賣牙膏(田七)、保健品(黃金酒)、文具(晨光)、房子(北京某聯排別墅)、工業園區(某工業園區)。
他找到了自己的方法論,“出版業為什么低迷?在讀客進入之前是被知識分子把持的,都是按照自我意識來的。我當然是知識分子,但這是行業,不是圈子。這是生意,不是沙龍。”
吳又說,很多人認為我和華楠的組合是一個文人遇到了一個商人,OK,大家一起來做書。不是的,我們是因為商業理念非常一致走到一起的。
讀客的口號是“像賣牙膏一樣賣書”,二人的理由是:“消費者買書和牙膏心理一樣。買奔馳,至少你得打聽打聽,摸一摸、看一看、坐一坐,相對理性多了。但你在路邊口渴買瓶飲料,看見漂亮包裝興許就買了,不好喝也就是幾塊錢。這就是低成本嘗試性購買,就是快消品本質。”
“我看到一本書,25萬字,20塊錢,在書店站著又不可能看完,干脆買來看看,不也一樣么?快消品都是低成本,也就意味單位低銷售額。我在中國賣1000輛勞斯萊斯,很好了。但要是賣1000本《藏地密碼》?虧死!我賣勞斯萊斯,找中國富豪一個一個過就行了,但這種方法怎么可能賣書?所以賣書不要想得太高端。”
“牙膏論”甫一出籠,好像一塊巨石投入一口古井。怎么能把書等同于牙膏呢?匪夷所思!華楠認為:“我并不是指商品本質一樣,而是說營銷的手法在本質上一樣,我們要用賣快銷品的方式賣書。那些罵我的人罵錯了。”
吳又則說,這個口號讓業內一下子都知道了這家公司,因為它顛覆性強,傳播快。“我們叫‘播傳’,只要你播出去,它就自動傳。”
華楠吳又把辦廣告咨詢公司和賣暢銷書歸結到了一起,提出一系列的理論:
品牌寄生理論:有的歌永遠不會過時,生日快樂、圣誕節的歌,一到特定時刻,就出現了。為什么?因為它寄生在一個強大的文化上!读餮氖送尽芳纳诠賵鑫幕,《藏地密碼》寄生在西藏這個大品牌上,《我們臺灣這些年》寄生在中國人的臺灣情節上。這就可以選擇哪些可以做哪些書不可以做。
符號理論:賣一個產品首先是賣一個詞語和符號,打個比方,王老吉,賣中華老字號、賣中國最好的茶飲料,都賣不出錢。但是“怕上火”,這個詞就能賣出錢。我賣的不是產品本身,而是購買理由。還有就是符號,進超市買飲料,菠蘿汁葡萄汁橙汁蘋果汁,這么多,但如果有一瓶飲料印著一個大桃子,你的購買欲望就強。符號也好,詞語也好,都是在購買的過程,你要想方設法降低產品和消費者之間的溝通成本。
貨架理論:買牙膏、買飲料、買書,消費者給這些產品的時間真的只有一秒。你要想象購買現場是怎樣的。書的標題首先就要和消費者相關。很多書你看到名字不知道里面會寫什么,有本科幻小說寫得很好的,名字叫《三體》,鬼都不知道要寫什么。西單圖書大廈很大,幾十萬種書,要在一秒鐘時間里被看到,被理解,被拿起,除了標題,還有就是封面,做《藏地密碼》,我們去西藏尋找最能代表西藏特色的符號,后來選了一位姑娘衣服上的彩條。《藏地密碼》擺在貨架上,書脊對著讀者,彩條繞著書皮包了一圈,8本書擺在一起很壯觀。
如果消費者注意到你的時間可以節約10倍的話,你的效率就比別人高10倍,如果你的溝通比別的書高10倍,你又可以高出別人10倍。這就不得了了,你的書自然就是暢銷書了。
很多書的封面素雅大方,吳又說,你壓根不能被看到,又能怎么樣呢?華楠說,“說我們土?對了,一定要土!土是我們的褒義詞,老百姓喜聞樂見就是土,不土不傳統。”
“你如果不流俗就不能銷售。”
你一定是會被罵的
對吳又和華楠進行的幾個小時采訪中,兩個人都沒有談到內容本身。吳又直截了當地說:“內容一點都不重要!我5秒鐘就可以判斷。這個文筆真好那個什么真好,我根本不看重這些。中國幾千年好書太多了,關鍵是怎么賣,會賣的太少了。”
在這個書香滿懷、有暗香盈袖的行業,華楠吳又招來的批評和非議可想而知,華楠眼神中倔強的色彩閃爍,溫和的吳又同樣自信且雄心勃勃:“讀客有一句名言,你一定是會被罵的。落后就要挨打,先進就要挨罵。我們是先進的生產方式。”
“我覺得做企業馬上能掙到現金,不是最重要的,我也不差錢,重要的是可持續發展,未來的戰略重點在哪里。”
讀客剛成立的時候,湖南衛視的魏文彬寫了本超女的書,當時超女很火,首印30萬冊,當時就被讀客拒掉了。吳又的理由是,有很多可以掙快錢的書,你做了一本,必定還會做另外一本。
華楠和吳又認為,批評肯定會有,一本書落到不是它典型的消費對象手中,肯定就會有批評。有人問吳又,《藏地密碼》和《中國不高興》的區別是什么?吳又回答,《中國不高興》讓想來中國的人不想來了,《藏地密碼》讓更多的人想去西藏了。“我有自己的底線。我不會出對這個社會造成傷害的書,但是有人罵我,沒關系。”
“如果我能夠給行業帶來很大的推動力的話,我很高興。做公司就是掙錢,我也不差錢。我樂觀,雄心勃勃,能夠推動行業我更高興。”
不過,“讀客出的書不是為我這種有很強閱讀偏好的人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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